她說，你是殺手吧。

墨則以從禦座下來，走到她跟前將她抱起來，低低道一句，“我輸了。”

然後在馮奚揣測這句話的意思，旁若無人地抱著她離開大殿。

墨循夜坐在桌案不動，手裏舉一杯酒盞，而酒水早就喝盡了。

大殿外寒氣嗖嗖，馮奚藏在袖中的手將匕首攥得緊緊的，她在夜色長廊中看了眼抱著她的皇帝，褪去了那層面具，他眉眼孤寂清冷。

管他什麽情緒，馮奚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他心臟的地方！

那裏，可以一招斃命。

忽然！風動！

白光一閃，一枝箭羽朝著他們射來！

墨則以抱著她旋轉躲開，就在這時，馮奚手中的匕首朝他心臟狠狠紮去！

他眸中似乎早就料到，然而還是有些愕然，忽然眸光一閃，感受到胸口刺破的疼痛的同時，躲避另外一支刺向馮奚的箭羽，那支箭噗哧一聲沒入他的胳膊。

血肉撕裂的聲音。

他手一松，卻仍沒將她松開。抱著她，將後背暴露在外。

馮奚大腦空白幾秒，盯著他，喃喃，“你為什麽救我？”

她剛剛明明將匕首刺進了他的心臟！

他為什麽還救她？

“從前是我對不起你，今天這條命當做償還吧，對不起錦戈，你可要好好活著啊。”

他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，口吐鮮血。

馮奚跪倒在他身旁，手按上他不停冒著血的胸口，身子不停地抖，聲音也發著抖，“你早知道對不對？！這一切你都知道！”

墨則以臉色發青，嘴唇邊全是鮮血，看著她還是露出淺淺的笑，“我本就時日不多，身體愈漸壞掉了，既然阿循想要那個位子，便讓他好好坐著執掌這天下，我覺得憑他的聰明，一定可以讓百姓過得更好的。而你，幸好還活著。當年我不得已坐上這王位，而你縱火燒了宮殿，我看到了你的殘骸……還好，那不是真的，你就在眼前。”

他一邊說一邊口吐鮮血。

衣衫上早被鮮血染透，他卻看著眼前的人，仍然高興。

他緊緊攥住她的手，卻幾乎沒了氣力。

“再也不能給你燒魚吃了，希望還有下輩子……”

哪裏有什麽下輩子。

馮奚卻仍然在他耳畔低低應一聲，“好。”

墨則以滿含著笑意閉上了眼睛。

那一夜，天空飄起了雪花。

馮奚不知道為什麽，心底很難過。

系統從腦袋裏冒出來：“恭喜宿主，任務達成。馬上開啟第二階任務。”

馮奚高興不起來：“男主真的該死嗎？”

系統：“男主不是十惡不赦，但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設定就得死。其實他父親家族逼他造反，大婚之日，他都不知道已在計劃之中，拿他母親生命要挾，他不得已。而大端也是氣數已盡而已。”

馮奚：“我靠！垃圾！”

系統：“請宿主註意素質。”

馮奚：“素質你媽！”

系統：“系統不在線。”

馮奚抱著墨則以的身體，看著廊外的雪花，以及聽到皇宮各處的廝殺。

而墨則以的身體中忽然飄出來一顆發著光的紅色珠子，在空氣中旋轉消失。

這是什麽？！

正詫異，腦海裏的數據更新了一下。

收集一。

死一個男主，收集一顆珠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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